鹿晗：新时代青年的音乐必修课

文/赵南坊

鹿晗最新MINI专辑《Imagination》早已面市，说实话初次感受其中两首歌曲时完全处于懵神状态。因为，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逻辑。此前，鹿晗的发展轨迹是从专辑《Xperience》到《Xplore》再到《Venture》，即完成了由“经历”到“探索”再到“冒险”的强势推进。按照剧情设定，今番的《Imagination》应当是达到排山倒海式的高潮时刻才对。但现实是，鹿晗在这张最新MINI专辑中完全“冷静”下来，两首R&B作品将此前高歌猛进的画风按下了暂停键，回归到音乐中沉稳而踏实的进取状态。

疑惑直到歌曲《夜行记（Say it）》的MV发布后才被彻底解锁，仔细欣赏过后才明白鹿晗为何如此低调冷静。MV中的两点处理透露了“天机”。其一是主观视角的拍摄手法。这种颇为肆意随性的视觉效果，造成的冲击体验是“掌控”和“驾驭”，即，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且尽在掌握的。其二是看似平凡的细节处传达的其实是年轻人“做主”的主题。在“街头”这个场景下，每位青年行色匆匆，看似平淡无奇，但他们时刻都有行使“热烈”的权利。这种感觉，正好也是歌曲以及专辑本身所具备的气质。

简单说是，以退为进。具体说是，看似柔化的表现，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冒险。这与此前持续挑战音乐可能性的态势并不矛盾。整体气质趋于“平静”的《Imagination》，实质内容具备相当可观的能量，这其中蕴含着的，是一位优质歌手“敢想敢干”的强大驱动力。

所谓“敢想敢干”就是将发布新专辑打造成“大事件”。

将专辑甚至是单曲的效应最大化，这是从鹿晗作品发布方式中解读出的重点。每回合发行新作品，必定上升成为现象级的事件。《Imagination》的面市全过程完美诠释“现象级”的定义。在“想象”的大框架里，各预热环节形成完美闭环。比如营造“概念”，在先导预告片里设置神秘摩斯密码和典型事件符号，配搭着倒计时海报以及双封面，都在营造“悬念”和“想象”的氛围概念，由此激发起外界对作品的期望。此外还有把握“节奏”，在最恰当的时刻释出最关键的东西，鹿晗选择在生日当天公布单曲《时差（On Call）》的MV，就是最精确的投递。要说《Imagination》的发布比此前作品更加“现象级”的点还在于，此番专辑启动营造跨界效应。具体措施是邀请七个领域的音乐人来对《时差（On Call）》进行改编再创作。如此规模的集体跨界，对鹿晗作品起到相当有效的推介作用。

很明显的事实是，鹿晗的音乐自成“体系”，以作品为载体，以各辅助环节为支架，形成大阵仗。这种做法，是非常典型的国际化专业化的精确运作。往往面对这种团队行为，除了赞叹鹿晗标准的国际化，就是感叹脑洞不够大，至今，笔者都还没能解读出专辑先导预告片里设置的那些神秘符号。

所谓“敢想敢干”也是将风格的壁垒冲破。

在谈“冲破壁垒”之前，有必要谈谈鹿晗此番重点诠释的风格。《Imagination》里两首作品内核风格都是标准的R&B，直接对标的对象诸如Usher、Justin Timberlake以及Justin Bieber，也就是国际化的R&B范式。如此安排的用意在于突出鹿晗扎实的“演唱”专技。无论是《时差（On Call）》还是《夜行记（Say it）》，都在演唱层面体现出“精致”，其中见证高级的技法，尤其在律动和声音掌控方面表现强势。前者说的是R&B最经典的流线感，《时差（On Call）》全程轻型的漂浮感，鹿晗的吐字，特别是在中英文间无缝转换的力度轻柔而不虚弱，达到“精灵”般的存在。后者说的是声音的调校，这里集中提到歌曲《夜行记（Say it）》里假声的处理，效果简直惊艳，可以媲美纯正黑人骚灵唱法的精彩。当然，必须强调的是，这些都是在保证华语唱腔特质前提下完成的。由此可以说，鹿晗的国际化脱离了纯粹效仿的初级阶段而进入到打造专属特质的高阶阶段。从这个角度来讲，鹿晗是在动用个人能量对大众进行高级审美趣味的引导。

专辑《Imagination》本身是固定风格的产物，但鹿晗并没有停止探索，此番动用了更加新鲜的方式，即动员七组不同领域的音乐人完成对歌曲《时差（On Call）》的不同诠释。这张合辑突破单纯流行音乐的局限，跨界至古典、纯器乐、地下电子等众多不同音乐领域，这是对鹿晗音乐的无限扩张，同时也是极力放飞想象力和创造力。在冲破壁垒的过程里，鹿晗至少完成两项重任。首先是对可能性的穷尽。音乐需要解构，这是艺术的魅力所在，同样是更加高级的创作，七种不同风格的诠释，保证《时差（On Call）》的潜能得到重复发掘，尤其是中国传统民乐版本的诠释更加传达出鹿晗音乐里深层次里蕴藏的东方神韵。其次是音乐内容的丰富。已知的事实是，鹿晗对待音乐的态度相当“开放”，此番各种意想不到版本的诠释印证这点。此种“不设防”的方式，赋予音乐本身以肆意绽放的生命。感受合辑，犹如见证鹿晗的音乐小宇宙爆发，处处烟花灿烂。

所谓“敢想敢干”还是将歌曲创作成开放的容器。

谈完音乐风格，再来谈音乐内容。《Imagination》里两首作品的优质不止限于质感，而更是深入内容。最大胆做法是将歌曲打造成开放式容器，主题内涵部分不再是如之前作品固化确定，而是可以出现多样化解读。比如《时差（On Call）》，讲述的内容是关于“交流”，但可以是关于恋人间的也可以是朋友间的，更可以是家人间的。再比如《夜行记（Say it）》，在宣扬“做自己”的主题下，可以出现诸如“勇敢”、“坚持”、“自我成长”等多种领悟。简单讲，此番两首作品本质上引发思考的开关，只负责触发脑洞，但并不提供唯一的答案。所以，歌曲真正的乐趣在于，进行思维的游戏。

这可能是鹿晗最为高明的做法，因为，保持“开放”才最符合当下年轻人的价值取向。他在歌曲里抒发个人情感，但绝对不强加于听者，而是引发自我思考。这相比于枯燥的“说教”，要高级许多。对于大众群体而言，这样的歌曲具备高粘度，因为在其中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此，作为歌手的鹿晗，他的音乐套路已经相当明显，即：在通过音乐层面的实验探试保持“先锋性”同时，又通过内容层面不断引发共鸣保持“亲近感”。简单讲，他是“敢想敢干”的先锋音乐人，同样也是靠谱的意见“领袖”。